35.搭档
匹斯连忙摇头，一边摇头还一边往后退。
“放心吧，我是不会碰电脑的。你看——”他又举起了那双瘦弱的胳膊，用力地证明着自己，“鸡皮疙瘩可不会骗人，告诉你一个秘密，其实我有高科技恐惧症！”
麦克斯看着他的胳膊，没有答话。
短暂的沉默过后，匹斯又用手指着那些屏幕，摆出一脸嫌弃的表情：“这些东西，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。”
“你知道我是谁了？”麦克斯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。
“啊？”匹斯琢磨着麦克斯话里的意思，浑身不由得又开始发抖了。
一方面，他很想离开这个压抑的空间，他本能的知道这里很危险；另一方面，他又真的很想知道麦克斯在搞什么飞机，自己对这个人的猜想对不对。现在貌似是弄清楚这一切的最好机会了，实在不想错过。尽管站在面前的这个麦克斯，看起来着实有点恐怖。
“你是麦克斯，我当然知道了。”匹斯尽量显得有底气地回答。
麦克斯摇摇头，居然又问了一遍。
机会。豁出去了！
“你非要这么问的话......”匹斯把双手抱在脑后，头略微缩了缩，说：“你大概、也许、应该......是一个变种人，说不定还可以控制电流。”
“哦？为什么这么说？”麦克斯又认真打量了匹斯几眼，这个小家伙又矮又瘦，顶着蓬乱的头发，虽然全身都在哆嗦着，说话的口气却一点也没有畏惧，果然是迈文教授的儿子。
“你在收集那个。”匹斯的嘴巴努了努，指向墙边的那些储电罐头，“才来没多久，你就消耗了那么多电能，不是很奇怪吗？就算是每天躲在房间里做电疗，也有点说不过去吧？还有，那几个经常找你麻烦的人，我发现他们身上都多了一些烧伤的痕迹，走路姿势也不协调，颤颤巍巍地拿不住东西。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惊吓过度，或者他们神经方面的病情加重了。现在想想，那不就是被电击的后遗症吗？”
麦克斯不置可否。
匹斯还没说完呢：“你似乎从不和别人发生肢体接触，就连去食堂打饭，也总是站在最后一个，刻意保持距离。而且，你的头发和皮肤都太白了。如果是白化病，一粒药丸就能治好；如果是想彰显个性，你的衣服却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。很明显，你是不想自己的特质被别人注意到，这种特质，更像是我小时候见过的一种......”
匹斯停顿了一下，又看了看麦克斯兜帽下的脸。
“一种变异肢体。不管那些人怎么挑衅你，你都不闻不问，你太低调了，不愿意让别人关注到你，也不愿意和任何人亲近。院长先生经常找你，一定是有什么任务需要你去完成，这证明你很强大，比卡班里的其他人都要强大。”
他直勾勾地盯着麦克斯那淡蓝色的眼睛，最后说：“所以，你是一个有特异功能，或者特殊癖好的变种人。你以电为生，电流就是你的武器。你不想伤害别人，别人也休想伤害到你。”
麦克斯一直靠在门口，默默地听匹斯说完，才不慌不忙地走进房间，看向那些屏幕：“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？”
匹斯摇摇头，心里不禁狂吐槽：我的推理这么精彩，居然不表示表示肯定？这家伙是打算敷衍了事吗？话题转得好僵硬啊！
“看。”麦克斯伸出手，选中空中一张地图，在上面飞快地操作着，又用另一只手在主屏上划了几下，地图里的光点便开始不停地闪烁，发出急促的“滴滴”声。
接着就听到一声清脆的爆炸声，地图上某一个光点已放出了绚烂的烟花。
“什么东西爆炸了吗？”匹斯问。
“是美帝在东海港新建的机械兵工厂，已经消失了。”麦克斯似笑非笑。
“美帝来中邦的地盘搞兵工厂？你怎么知道的？”匹斯盯着爆炸的那个光点，旁边标注的几乎全是乱码，而那个光点的位置，看起来也不像是东海。
“这里，是他们最新的情报。”麦克斯指了指主屏上刷新的几行数据——乱码，依旧是乱码，而且还是呈错列排序的乱码。
接着他又打开了另一个屏幕，出来的终于不是乱码了，而是清晰的电视画面：中邦电视台正紧急报道这起事故，媒体和专家们只会猜测是易爆品事故，或者嫁祸给外星人。他们根本不知道，美帝暗搓搓地建好了一个军事基地，本来想阴中邦一下的，还没来得及偷笑呢，就已经哭不出来了。
“你跟美帝有仇啊！”匹斯终于知道麦克斯干了些什么，竖起了两个大拇指：“不过真的好厉害！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？”
麦克斯还是一脸“没什么”的表情：“我只是借他们的导弹防御网用了用，但美帝的情报加密方式我一直没能破解，翻译出来也都是一堆乱码而已。”
“乱码？你是说这些已经是你翻译过的了？”匹斯问。
“没错。”
匹斯像是恍然大悟，说：“你把它还原出来我看看！不要翻译过的！”
麦克斯眼里透出一丝疑惑，但手上的操作还是很快，手指在屏幕上跳动了几十下，眼前又打开了一个新的窗口，那些乱码便一条一条地卷动起来，纷纷飘入了新窗口中，倒转方向重新排列，所有字符不仅是纵横的错列，连所在的平面都不同，高低起伏，没有起始，也找不到终点，看起来已经不属于人类世界的字符了。
“这是......”匹斯一看到就惊叫起来：“无序几何？”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麦克斯的脸色变了。
匹斯回答：“我看到过啊！”
麦克斯摇头：“不可能，无序几何是不存在的，美帝怎么可能掌握这种不存在的序列。”
“存在，只是我们看不出来而已。打个比方，我们在地上用水写出的数字，蚂蚁们所在是永远都看不到的，就算看到了，也弄不明白，但并不代表它就不存在。无序几何也一样，如果一个人有高维视觉，就能看到它。美帝用了这套方法加密，证明他们中有人是拥有高维视觉的。”
“高维视觉？”
“是的，就是拥有超越本维度的视觉。这样的人，历史上都有很多啊！只是大家不知道而已，我随便都能说出好几个——梵高，特斯拉，达芬奇，爱因斯坦有没有我不敢肯定，霍金......他们弄出的那些东西都是高维视觉下的产物。”
麦克斯稍微消化了一下匹斯的话，又把他举出的那些例子逐个联想了一番，才问：“那，你有吗？”
“我现在没有。”匹斯摊了摊手。
现在没有？那什么时候有？麦克斯更加疑惑地望着匹斯。
“梦里。”
梦里......梦境连通高维世界，这个假设虽然被一些少数派提出来过，却还没有确凿的实验可以证明。
想到这里，麦克斯看匹斯的眼光也变了：“如果你说的是真的，那事情就变得有意思多了。”
“有意思？你想干嘛？”匹斯问。
“改变这个腐朽的世界，有兴趣么？”
“改变？我更喜欢破坏呢！”匹斯笑着说。
麦克斯瞥了他一眼：“那就要看你的能力了。”
“无序几何是吧？让我晚上回去试试吧！”匹斯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，各种摩拳擦掌：“对了，你还没说你到底是不是变种人呢？怎么样？我猜得没错吧？”
麦克斯没有回答，只是伸出他苍白的手，蓝色的线圈在皮肤间闪烁，接着一根细密的闪电链从他指尖延伸出来，他手指一划，对面的墙上立即被烧出了一个诡异的符号，黑烟过后还留下了一些光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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